1966年2月7日,新华社采写并播发了穆青、冯健、周原三位记者采写的长篇通讯《县委书记的榜样——焦裕禄》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,焦裕禄的名字也从此传遍大江南北。1990年,穆青等三位记者重返兰考,再次深切感受到了弘扬焦裕禄精神的时代意义,奋笔写出了又一篇感人肺腑的报道——《人民呼唤焦裕禄》。读了这篇新闻通讯,时任福建福州市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写下来《念奴娇·追思焦裕禄》。其中“百姓谁不爱好官?把泪焦桐成雨”“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遂了平生意”成了不胫而走的铿锵词句。
兰考是黄河故道上出了名的灾区县,长期遭受内涝、风沙和盐碱“三害”侵扰,人民生活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很低。在我国三年困难时期,兰考人民生产生活更是到了极端困难的地步。1962年,兰考县的粮食产量更是降到了历史最低水平。正是在这个时候,焦裕禄来到了兰考。
当大家第二天知道焦裕禄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时,他已经到了农民的草屋里、饲养棚里和田间地头,了解情况,观察灾情。他一路走,一路和干部谈论。见到沙丘,他说:“栽上树,岂不是成了一片好绿林!”见到涝洼窝,他说:“这里可以栽苇、种蒲、养鱼。”见到碱地,他说:“治住它,把一片白变成一片青!”转了一圈回到县委,他向大家说:“兰考是灾区,穷,困难多,但灾区有个好处,它能锻炼人的革命意志,培养人的革命品格,革命者要在困难面前逞英雄。”
大家议论说,新来的县委书记能从困难中看到希望,能从不利条件中看到有利因素。
焦裕禄想:群众在灾难中两眼望着县委,县委挺不起腰杆,群众就不能充分发动起来。要想改变兰考的面貌,必须首先改变县委的精神状态。
涝、沙、碱,自古以来就祸害着兰考人民。要制伏“三害”,必须进行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,单靠主观愿望,事情断然是办不好的。必须详尽地掌握灾害的底细,了解灾害的来龙去脉。
根据这一想法,县委先后抽调了一百二十个干部、老农和技术员,组成一支三结合的“三害”调查队,在全县展开了大规模的追洪水,查风口,探流沙的调查研究工作。焦裕禄和县委其他领导,都参加了这次调查。那时候,焦裕禄正患着慢性的肝病,许多同志担心他在大风大雨中奔波,会加剧病情的发展,劝他不要参加,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同志们的劝告,他说:“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。”他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依靠别人的汇报来进行工作。几个月的奔波,换来了一整套又具体又详细的资料。
那是个冬天的黄昏。焦裕禄要求县委办公室立即通知各公社做好几件雪天工作。“第一,所有农村干部必须深入到户,访贫问苦,安置无屋居住的人,发现断炊户,立即解决。第二,所有从事农村工作的同志,必须深入牛屋检查,照顾老弱病畜,保证不许冻坏一头牲口。第三,安排好室内副业生产。第四,对于参加运输的人畜,凡是被风雪隔在途中的,在哪个大队的范围,由哪个大队热情招待,保证吃得饱,住得暖。第五,教育全党,在大雪封门的时候,到群众中去,和他们同甘共苦。最后一条,把检查执行的情况迅速报告县委。”
这天,外面的大风雪刮了一夜。焦裕禄的房子里,电灯也亮了一夜。
第二天,窗户纸刚刚透亮焦裕禄就对大家说:“同志们,共产党员应该在群众最困难的时候,出现在群众的面前,在群众最需要帮助的时候,去关心群众,帮助群众。”
县委一位副书记在乡下患感冒,焦裕禄几次打电话,要他回来休息;组织部一位同志有慢性病,焦裕禄不给他分配工作,要他安心疗养;财委一位同志患病,焦裕禄多次催他到医院检查……。
1964年春天,正当党领导着兰考人民同涝、沙、碱斗争胜利前进的时候,焦裕禄的肝病也越来越重了。无论开会、作报告,他经常把右脚踩在椅子上,用右膝顶住肝部。他棉袄上的第二和第三个扣子是不扣的,左手经常揣在怀里。原来他越来越多地用左手按着时时作痛的肝部,或者用一根硬东西顶在右边的椅靠上。日子久了,他办公坐的藤椅上,右边被顶出了一个大窟窿。县委的同志劝他疗养,他笑着说:“病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,你压住他,他就不欺侮你了。”
1964年3月,焦裕禄的肝病也到了严重关头。县委决定送他到医院治病去了。临行那一天,由于肝痛得厉害,他是弯着腰走向车站的。通过一年的艰苦奋战,兰考的除“三害”工作取得了明显的成效。他对兰考的工作恋恋不舍。几次向送行的同志们说,不久他就会回来的。等他回来时,向他详细汇报抗灾斗争的战果。
在弥留之际,他对到医院看望他的兰考县一位副书记说道:“回去对同志们说,我不行了,你们要领导兰考人民坚决地斗争下去。党相信我们,派我们去领导,我们是有信心的。我们是灾区,我死了,不要多花钱。我死后只有一个要求,要求组织上把我运回兰考,埋在沙堆上,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,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!”
1964年5月14日,焦裕禄同志不幸逝世了。那一年,他才四十二岁。
他死后,人们在他病床的枕下发现两本书:一本是《毛泽东选集》,一本是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。
焦裕禄生前没有做成的事情,三十六万兰考人民最终完成了,把起伏的沙丘制服了,让滔滔洪水乖乖归了河道,不长草的老碱窝开始长出了庄稼。
焦裕禄的事迹,鼓舞着人们以极大的热情战胜困难,为社会主义建设奉献更大更多的力量。
参考文献:
[1]何香久.焦裕禄传[M].郑州:河南文艺出版社,2012.
[2]穆青、冯健、周原.县委书记的榜样——焦裕禄[N].人民日报,1966-02-07(001).
[3]穆青、冯健、周原.人民呼唤焦裕禄[J].瞭望周刊,1990(28)
(作者:毛升 宁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)